前天的时候徐冉老师在微信上问我话:

  徐:说好的我的生日祝福呢请问。

  我:啊对不起啊我太忙了我一直加班晚点给晚点给我的心意你懂的。

  徐:请不要使用答记者问的官方口径。

  我:您反映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我始终高度重视,并持续推动落实。各项工作正在有序开展,前期工作已经取得积极成效,我将进一步加大推进力度,及时上报有关成果。

  徐:还没写是吗。

  我:我忘了。

  徐:你还有一次机会,12号我农历生日。

  我:哦。

  

  徐冉老师是我同学校同学院同专业不同班的同学,当年我们这个专业有4个班,我曾经怨恨地想,要是徐老师是我们班的,就可以把全班男女比例瞬间拉低33.333个百分点,然而我班的性别比例并没有因为类似的意淫而取得进展,反而在郭小姐转会去了软件学院后暴涨了将近一倍。后来我们就都老实了,恭恭敬敬地把独一无二的靖学姐众星捧月地伺候到毕业。只是大夏天的时候几十条精壮的汉子挤在炎热的制图室里头画零号大图的时候却不得不因为顾忌靖学姐的感受而不能光膀子真的是有点郁闷呢。

  诶我跑题了,sorry.

  总之徐老师就是了不起的白石桥职业汽修工技术学院中培养的一名高级汽修专业人才(女)。众所周知,理工男始终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蜜汁优越感,然而无论以任何手段对文科生进行藐视、打击、折磨、羞辱,文科生总是能祭出终极大杀器“我们系有好多妹子”把我们灰头土脸地打回屌丝的原型。

  然而世界上总归还是有最终的美好,那就是以徐老师为代表的女工程师,传说中兼具美貌与才华的妹子。幸好有徐老师的存在,我们在挑衅一街之隔的魏公村外国语专科学校的男生时多了不少底气。尽管后来想想有点二,毕竟扔过去的都是自己花钱买的脸盆水壶热得快,以及花钱买的开水,尤其是在厕所里泡过的拖把虽然作为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武器发挥了令人激动的毁灭性效果,但是接下来整整一礼拜厕所里污水横流的情况还是让我们体会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遗症。但是,不管怎么说,想起那些荷尔蒙过剩的日子还是令人激动,而徐老师作为色艺双全(雾)的万绿丛中一点红,为我们大学四年的生涯带来了许多快乐和美好,回头想想还真是有点感慨呢。

  作为一名优秀的工科狗,和妹子搭讪的常规武器当然是和她讨论线性代数,讨论工程力学,讨论机械制图,讨论MATLAB,后来我发现这种方式操作起来有个缺点,就是我还得学习。于是我敏锐地发展了可以和徐老师共同探讨的另外一项高级技能,就是……学广东话。徐老师作为广东佛山地区的优秀生源,除了会学习会无影脚(大雾)还会讲白话,简直是不可多得的陪练神器。于是我就用三脚猫的粤语求徐老师多多赐教,几年下来倒也略有小成,更没想到的是我的白话积累竟然还真的在将来的某一天为我在香港街市和大妈就一把芹菜讨价还价的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后来我就觉得好感慨,这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只要用心泡妞,就算没泡到妞说不定也能学到点什么专业技能呢。

  再后来快毕业的时候有个同学签去了广州某公司,他是一个非常好学的同学,听说我会讲粤语,就很虚心地问我能不能教他几句日常用语,便于他早点融入人生地不熟的新环境,同时又听闻南粤向来民风彪悍,像他这种白净纯良的男孩纸应该学一点装怂的话,以免在遇到黑社会火拼的时候被误伤。我听了很受感动,都快毕业了还这么爱学习的同学真是凤毛麟角,我就搜肠刮肚地教了他一些非常常用的词组。比如“你好”叫“锁嗨”,“再见”叫“普该”,“谢谢”叫“含嘎铲”,以及“大哥别打我”叫“丢雷楼谋啊”,“交个朋友吧”叫“条雷楼摩赛”,等等。他认真地记了以后千恩万谢地走了,我也很慈祥地表示不要客气,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后来他就去了广州工作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微笑)。

  毕业的时候徐老师作为优秀毕业生去了华南理工大学继续学习车辆工程的硕士,后来再见面的时候我就不太听得懂她的专业内容了,有一次在广州徐老师很兴奋地描绘她最近建的一个模型,而我则心惊胆战地盯着一碟爆炒沙虫,对着这盆第一次见到的密密麻麻扭曲交错的肠子状生物发呆。徐老师见我毫无反应略有愠怒,问为什么这么短的时光就消磨了我所有求学上进的意志,难道不知道一天工科狗,永世工科狗的成语吗。徐老师的身影瞬间变得无比的高大,胸前的红领巾显得更加鲜艳了,我只好承认她说得对,承诺以后要誓死捍卫工科狗的尊严,徐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说你吃沙虫啊,你怎么不吃沙虫呢,这东西超级好吃又有营养的,我特地给你点的好吗,你是不是吃不惯爆炒的啊,要不给你换个清蒸的吧,或者你要刺身不?

  后来徐老师就留下一篇电动汽车机电综合制动系统建模与仿真的论文后去了广汽集团投身专业事业了,似乎数据库里是可以查到这篇论文的,你们有兴趣就去搜来看好了,保你看不明白。

  再后来徐老师的画风就变成了这样的:

  

  我说哇徐老师你好像富士康车间的小妹啊,徐老师勃然大怒道这是换挡器拆装比赛,我是下场去比赛的,不是车间工!我说哦可是看起来就是那么回事啊,能怪谁呢。以及,比赛获奖了吗。徐老师说那还用说吗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我说那奖金怎么办,买沙虫吃吗?徐老师说别闹,我要去毛里求斯玩。先攒着。

  说到旅游这事,我们都知道的,一般一个小规模的旅游团队里面有一个人负责定来回机票、酒店民宿、路线行程、整体开销、查看天气情况、看各种帖子准备攻略、看网友好评差评,做各种怎么吃怎么走怎么玩怎么租车怎么加油怎么带路的计划,另外的人负责当弱智。我一直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和徐老师一块儿出去旅游过,因为那样的话我就能抢到百年不遇的弱智名额了。徐老师比一般全能选手更加令人发指的地方在于,更加细节控更加系统化更加口味清奇独特,而同时又没有处女座那样龟毛的流程管理要求,不至于出现“啊我们比计划提前了两分钟到达目的地”这种丧心病狂的情况。有一次徐老师去黄金海岸玩,传统上我们都是跑去看天体海滩流口水的,然而脑洞清奇的徐老师去找了一个传说中的蓝光虫洞,大晚上的开了三个多小时到了那儿没收费的也没游客而且还没有灯,进行了一次纯天然的月光体验。我听说这事以后差点没笑到昏过去,但是徐老师说你懂个屁,虫洞真的好美的,你难道就只知道沙虫这一种虫子吗,你个吃货!

  当然徐老师也有在更大的大咖面前败下阵来的时候,有一年我和胖美丽老师去广州浪,对的就是一天吃了十一顿的那次。为了在徐老师面前假装显示我和胖美丽老师纯洁的友谊,我告诉徐老师说这是我表姐不是小蜜,我的能力不足以包养胖美丽老师这类大咖,以及我也不是被包养的请你务必认识到这一点。徐老师说哦扯了半天蛋你就是想我请客呗,我说不是的扯不扯蛋都得你请客啊。

  后来吃啥我都忘了,但是第二天白天我去干别的了,傍晚的时候和胖老师碰头,胖老师拎着一只油乎乎的烧鹅扔给我,一边嘬手指一边说徐小姐也没有你说得那么无所不能啊,我list上的好几家店铺她都不知道,以及,我还带她去一个小店吃了超级好吃的小吃,又以及,我觉得我们俩能玩到一起呢。我说胖老师您是谁啊,谁敢跟您比啊,输给您的博闻强识没啥丢人好吗快把烧鹅腿给我。

  但是想来想去徐老师在我印象中的败绩好像也只有这一次,甚至在来香港探我的时候我装逼说请她们去西贡吃海鲜,徐老师精准地直接问是生记吗,吓得我一身冷汗,幸好前一次胖美丽老师来的时候已经在她指导下去过一次,要不然就又要露怯了。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当然了这都是徐老师的副业,徐老师的主业还是技术部门的项目管理工程师,成天人模狗样地协调各类资源,管理项目进度,分派各类任务,以及起草下一个假期的旅行计划(雾)。我说徐老师你不要狡辩了其实你就是个车间小妹对不对,徐老师义愤填膺地说我成天都穿得好OL的好吗,我工作了这么久了,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我说什么呢?徐老师说我现在的最大特权,就是不用亲手组装零件,不用亲手画图了!

  啊我瞬间想起了那些年被零号大图和丁字尺支配的恐惧。

  于是我火速向徐老师送上了深深的敬意和各种溢美之词。

  所以徐老师是这个样子的才对。嗯哼。

  

  去年冬天徐老师来北京出差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说起那些有趣的往事以及生活中的一些坎坷,多少有些慨叹。但幸运的是我发现徐老师依然还是年轻的模样,以及依然拥有那颗年轻的心。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徐老师始终具有一颗不畏挫折,乐观进取的心灵,浑身散发着逻辑缜密头脑清晰的御姐范儿,又兼具活力四射开朗阳光的甜美,即便生活中有种种的不如意,令人敬佩的是徐老师总能将它们一一化解后再以乐观的态度继续新的一天。

  毕竟每天的太阳也都是新的。

  哦考虑到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同学,欢迎大家报考北京理工大学机械与车辆工程学院车辆工程专业。

  生快生快!